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选民更多更年轻了,这如何左右你的选票价值?

吴湘怡

18岁投票与选民自动登记开跑,全国选民人数激增40%,你的选票价值是增或贬?

编按:我们此前报道,联邦宪法阐明,每个选区的选民人数不能偏离全国平均选民人数的±33%平均值。我们对此错误表示遗憾,本文已更正。

去年12月15日,降低投票年龄至18岁及自动登记选民政策正式生效,意味着今年起18岁及以上的马来西亚公民都已自动成为选民,选民册人数随之大幅增加。

根据选委会截至今年2月的选民册,大马目前的选民总人数已达2105万6108人,比2018年大选时期的总选民人数激增了40.90%(611万5484人)。

其中,选民人数增加5万人以上的选区有26个,绝大部分都集中在雪兰莪和柔佛。

那城市选民和其他选区的选票价值会因此受影响多少?让我们继续看下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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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谓选票贬值/增值?

马来西亚向来存有选区划分不公问题,导致不同选区的选票影响力有着极大落差,而这种选票实力不对等的现象,有违民主选举制度“一人一票,票票均等”的原则。

同一时间,大马2020年人口普查报告显示,全马城市化比率目前已达75.1%,而雪兰莪是全国城市人口比例最高的州属,有95.8%。作为联邦直辖区,吉隆坡与布城的城市人口更是已达100%。至于柔佛也有77.4%人口居住在城市。

显然,发展和就业机会长期集中城市地区,导致大马人口不断流向城市,城市人口增长数量往往高于其他半城乡或郊外地区。惟碍于选区数量没有随之调整,继而形成城市个别选区的人口与日俱增,以致比郊外或内陆选区多上好几倍。

在没有调整或改变国会议席数量的情况下,落实自动登记选民政策,必然只会导致“选区划分不匀”(malapportionment)问题恶化。

《当今大马》根据选委会的数据计算发现,全国一共有24个选区拥有超过15万选民,它们全都是西马半岛的城市选区,选票价值也是最小(对比依干后人数超过4.5倍)。

单是雪州选区就占了15个,其次是柔佛4个、森美兰2个、吉打、马六甲和霹雳则各有一个。

从州属角度而言,雪兰莪亦是全国选民最多的州属,而且人数比例不断上升。在2018年大选前,雪州一共有241万5074名选民,占全国人数选民16.2%。

但来到2022年2月,雪州在全国选民总人数的比例已上升至17.3%(364万3381人)。排在雪州之后的则是柔佛(12.4%)及霹雳(9.7%)。

换言之,这三个州属近乎占了全国39.4%的选民人数。

万宜新选民多过177选区总选民

看过单个选区的对比后,我们现在把镜头拉远,看看自动登记选民政策,整体为全国议席带来了什么变化。

由此可见,在18岁投票和自动登记选民政策落实以后,“选区划分不匀”问题变得更为严重,而且主要集中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选区,导致城市选区“欠缺充分代表”(underrepresent)问题持续恶化。

“惩罚”城市低收入选民

政治学者黄进发认为,当城市选区的选票价值比例过小,是在变相“惩罚”城市选民,尤其中低收入群体。

“当然,那些住在孟沙或金地花园的有钱人,不会因为选票贬值而影响到自己的生活。他们只需一通电话就能搞定问题。但对于中低阶层的人来说,是很吃亏的。”

他接受《当今大马》访问时指出,城市选区的选票力低,意味着选民没办法最大化选票的利益,为自己生活的地区争取对等的福利和关注。

他主张,若要全国的选区划分变得公平,则必须从缩小选区之间的差距下手,不能纯粹以增加选区的方式来应对以上问题,反之需要改变选举制度。

“国州议会的议席,不能无止境的增加,必须要有一个上限。因为议员人数越多(议会)就越没有效率。”

他认为,要改善选区划分不均,则应该按照各州的平均人口分配所需要的议席,因此人口增加的选区应该增加议席,但同时人口流失的选区,则也应该重新分配到其他选区里。

国州议会的议席,不能无止境的增加,必须要有一个上限。
黄进发
政治学者
黄进发

《当今大马》按照黄进发的建议,以各州总选民人数除以平均选民人数的方式,计算出各州在选区重新分配(reapportionment)后应有的议席数量。

计算显示,各州选区经重新分配后,雪兰莪的建议增加国席数量为12个,是全国之冠。反之毗邻的霹雳则应减少五个议席。

如何解决议员“失业”问题?

惟黄进发坦言,本地政治人物尚未能接受“选区重新分配”(reapportionment)的概念,因为一旦选区变少,肯定会有议员“失业”,政党也少了一个可以耕耘或掌控的地区。

“如果一味只以人口数量作为标准,那是否有一天,大马会有上千个国席?然而,政治人物却有一种迷思,即议席是不能减少的,不管人口流失多少,国会议席却不能减少。”

“实际上这却只会让国会越来越臃肿,问政过程变得更没效率,因为要开口说话的议员越多,能说话的时间越少,所以是没这必要的。”

他点出,台湾与美国的选举制度都按照人口变化,而重新分配选区的制度与文化,因此都能接受选区减少的情况发生。

对此,黄进发建议,大马选举制度可以通过纳入政党名单比例代表制(party-list),为每一个州属分配一些不分区议席,这样不仅能够部分解决选区比例失衡的问题,那些“失业”的议员也还有争取上阵的空间和位置。

“若地方选区会被减少,肯定会有议员投诉,你是否在逼我失业?但如果现在有了政党名单比例代表制,你(失业议员)大可去游说你的党,安排你成为不分区议席的候选人。”

惟他坦言,要让大马选举的进程走到这一步,依然是很遥远的前路。

无论如何,选委会接受《当今大马》联系时,没有直接回应18岁投票和自动登记选民制度,导致选区划分不匀恶化的问题。

选委会公关组仅透过书面答复说明,重新划分联邦和州属选区边界,乃属于联邦宪法第113条款的权限,并需依据宪法第13列表第一和第二部分下的规定划分。

掌管国会及法律事务的首相署部长旺朱乃迪曾在2021年10月表示,由于宪法规定相隔8年后才能划分选区,砂拉越最快2023年才能重划选区,沙巴和马来半岛的期限则分别落在2025和2026年。

21岁以下选民不足5%

尽管降低投票年龄至18岁及自动登记选民政策使大马选民人数大幅增长,但根据选委会的数据,18至20岁的新增年轻选民并不多,仅占总选民人数不到5%。

占总选民人数最多的还是21至39岁的选民,高达44.28%。其次则是年龄介于40岁至59岁的选民,占32.02%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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制作团队

《当今大马》新闻实验室为你带来这篇报道。2022年5月31日刊登 。

企划协调人
李龙辉
资料研究与作者
吴湘怡
设计及编程
汤经田、李龙辉与黄俊南
插画
汤经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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